【作者
】彭春凌,中国社会科学院近代史研究所副研究员
【文章来源】《近代史研究》2019年第1期
【摘要】斯宾塞著述跨语际的翻译、传播、意义歧变与交叉影响,是工业革命后具有全球化特征的思想史事件。1898 年,《昌言报》连载了曾广铨采译、章炳麟笔述的《斯宾塞尔文集》。其中,《论进境之理》所对应的原作《论进步: 其法则和原因》一文刊于1857年,浓缩呈现了斯氏进步哲学的整体设想。它区分“可知”与“不可知”,将科学与宗教的共生作为理解进步问题的前提。译作整体上淡化了原作“不可知”范畴所指向的宗教视域,相对放大了原作基于“可知”领域的科学所建构的物质宇宙图景。斯宾塞站在宇宙自然演进的立场上,强调只有祛除以人为中心的目的论视域,才能体察进步的本性; 译作相关段落逆反原义,充分肯定人的意志和能力乃进步的中心。而严复对《论进步》首段的不同翻译,提示出中国另一条接受斯宾塞进步哲学的线索。19 世纪与20 世纪之交,英美关于斯宾塞的新认知传入日本,又在日本被重新诠释。1902 年旅日后,章太炎对宗教的态度发生了积极转变。通过东学的新知识渠道及“滤镜”功能,他对斯宾塞的认知有偏误地维持在其崇重科学、漠然于宗教的维度上。英、日、中数种文字的斯宾塞文本及其评价的曲折传译,产生了负负相加的跨文化误读,反映了早期全球化过程中知识生产的某种情状。
【关键词】斯宾塞;章太炎;知识生产;不可知论;东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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